第(3/3)页 “你们又要聚会了吗?”佩兰双眼亮晶晶的,握紧弹弓,拉开又放松,放松又拉开: “又要去谈革命的事情了?什么时候能让我一起去?” “这……”丈夫为难地摇头。年轻男子的脸上,浮现出混合着爱恋、痛苦和焦灼的情感: “革命是非常艰难、非常危险的事情。佩兰,我不想连累你……” “可我是你妻子!——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你答应过,和我一直在一起,干什么都和我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丈夫紧张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房子,看着一个个不同打扮的男子闪身进去,关上宅门。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拥抱住妻子: “佩兰,听我说。你的工作也,相当重要非常重要。我们在里面开会,外面的动静不容易听见。我们所有人的安危,全都靠你了!” 年轻的小妻子踌躇再三,终于被说服。她勉强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口点心,就握着弹弓靠在窗前,警惕地盯着附近的道路。 天色由明转暗,月轮渐上中天,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而出,快步走来: “我回来了!佩兰,辛苦你了……” 这样的情形发生了一次,两次……许多次。直到佩兰怀了身孕,月份渐大,丈夫才不再带她出去,拜托她望风。 然而,丈夫承担的压力却越来越大。沈乐常常见他望着妻子的背影,连续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把话吞了回去; 看见他半夜起身,凝望着窗纸上摇曳的梅影,静静愁叹; 又看见他凝视着妻子熟睡的眉宇,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渐渐地,他回家越来越少,回家时身上的酒味也越来越重,一言不发,倒头就睡。 沈乐眼睁睁地看着佩兰从关心到担忧,从担忧到哀伤,再从哀伤到愤怒。 终于有一天,丈夫后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佩兰晨起梳洗完毕还没醒过来。 佩兰忍无可忍,奋力端了一盆冷水泼在他头上,把他硬生生泼醒: “咳、咳咳!你干什么!我差点给你呛死!” 作丈夫的满头满脸都是水,咳了好半天,好容易才喘匀了气。一抹脸,睁开眼睛,就看到妻子满脸泪痕: “你最近在干什么?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天天喝酒,天天醉醺醺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她抱起铜镜,逼到丈夫脸前,让他仔仔细细看个清楚。然后,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摔! “佩兰!” 丈夫猛然从床上弹起。来不及吵架,甚至来不及捡起地上的铜镜碎片,光着脚跳下地面,先抱住了妻子: “你别动!别动!当心碎片划伤你!” “放开我!”佩兰呜呜咽咽,在他怀里不断挣扎。一边哭,一边说,哭得气噎声堵,说得字字扎心: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进步青年,是个了不起的人,是个愿意为中国的未来奉献的人。 可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 靖安!我看错你了!!!” 求订阅,求月票,求书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