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句平淡的话语,如同一道划破永夜的惊雷,毫无征兆地,在所有青丘狐族的心湖中,炸起了万丈狂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风,停止了呜咽。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与绝望,似乎都被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震得凝固了。 涂山暮那张布满了岁月沟壑的苍老面庞,猛地一僵。她那双浑浊到几乎看不见任何光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江修远,嘴唇翕动了数次,却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口。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她怕,怕这只是自己濒死前产生的幻听。 她怕,这句给予了无尽希望的话语,下一秒就会被证明,只是一个残忍的玩笑。 “前……前辈……” 终究是豁尾长老,用颤抖到不成样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求证:“您……您刚才说……此症……它……” 江修远没有理会他的询问,他的目光,始终平静地注视着此地修为最高、也最有话语权的大长老涂山暮。 他知道,想要让这群已经被绝望折磨了数千年的遗民相信自己,空洞的安慰毫无意义。 唯有,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病因。” 江修远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却带着一种洞穿事物本质的穿透力。 “所谓的‘灵脉枯萎病’,并非诅咒,更不是什么天地降下的灾劫。” 他顿了顿,吐出了一个让所有狐族都感到陌生的词汇。 “它,是一种‘寄生’。” “寄生?” 涂山暮浑浊的眼眸中,终于透出了一丝剧烈的波动。这个词,触动了她记忆深处某些古老的、早已被遗忘的禁忌记载。 “不错。”江修远颔首。 “你们可以将其理解为,有一头极其霸道、极其古老的寄生魔物,在数千年前,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你们青丘主灵脉的核心。” “它并非在破坏灵脉,而是在……‘进食’。” “进食?”豁尾长老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骇然与不解。 “它以你们整个青丘世界的生机为食。”江修远的话语,开始揭露那地底深处,最残酷的真相。 “它附着在了你们青丘世界的本源核心——那沉睡的‘地脉之灵’身上,如同附骨之疽,将地脉之灵当成了它的‘粮仓’与‘媒介’。” “它通过控制虚弱的地脉之灵,向整个灵脉网络下达了‘指令’。所以,你们感受到的,并非是灵脉在主动攻击你们,而是你们的‘母亲’,在被胁迫之下,发出的痛苦呻吟与无意识的索取。” “它吸干了地脉之灵的本源之力,又通过地脉之灵,吸干了每一条支脉的灵气,最终,蔓延到了地表的万物,以及……你们每一个狐族的血脉深处。” 江修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涂山暮的心脏上。 诅咒,是无形的,是天命,是不可抗拒的绝望。 但“寄生魔物”,却是一个具体的目标,一个可以被理解、可以被对抗的……敌人! 虽然这个敌人,听起来强大到令人战栗。 “地脉之灵……”涂山暮喃喃自语,这个词汇,让她想起了族中代代相传、却早已被认为是虚无缥缈的神话。 传说中,每一个大世界,都有其本源意志,而青丘的本源意志,便是一尊沉睡的地脉之灵。 但随着青丘的衰败,灵气枯竭,所有人都认为,地脉之灵早已随着世界的死亡而消散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