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未知,所以敬畏。因为敬畏,所以止步。”江修远温和地解释道,“他们认为探究这些是舍本逐末,会动摇对‘天道’的信仰。但他们却忘了,圣人亦曾言: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不格物,又何以致知呢?” 他心中已有了计较。稷下学宫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思想氛围浓厚,是播下科学与思辨种子的绝佳土壤。他不想颠覆这里的道统,只想为这棵参天大树,嫁接上一根新的枝丫。 半日后,稷下学宫外院的教务处。 一位山羊胡子的老执事,正昏昏欲睡地打着盹。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块“招募讲师”的木牌,上面罗列了经义、策论、丹青、音律等诸多职位,唯独“格物学”与“通史”两个条目后面,用朱笔画了个圈,标注着“急缺”。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请问,此处可是招募讲手?” 老执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位气质儒雅、白发如霜但面容并不显老的文士站在面前。他懒洋洋地指了指木牌:“自己看,想应聘哪个?” “在下江山长,欲应聘‘格物学’与‘通史’二科的讲师。”江修远微笑道。 “嗯?”老执事一下来了精神,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江修远,“你确定?这两门课,枯燥无味,既不能提升修为,又无助于考取功名,学子们都不愿听,俸禄也是最低的。” “山长不为名利,只为传道解惑。”江修远淡然道。 “好气魄!”老执事来了兴趣,“不过,稷下的讲师,不是谁都能当的。按规矩,你需当场讲一小段,我若觉得可行,便算你通过。” “可。” 老执事清了清嗓子,摆出考官的架势:“那便先从‘通史’开始吧。你且说说,何为历史?” 江修远略一沉吟,缓缓开口:“世人读史,多见王侯将相之起落,王朝更迭之兴衰。然在山长看来,历史,更是人与天,人与地,人与人之间,在漫长时光中的一场场博弈与妥协。是气候的变迁决定了文明的南徙,是冶铁术的出现颠覆了青铜的王朝,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瘟疫,埋葬了一个辉煌的帝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