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爹,我们走吧。”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眼神却异常坚定,“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继续我们的旅行。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慢慢老去了。” 我看着她,知道我的女儿,在经历了这场纯真而又残酷的初恋后,真正长大了。 她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自己的命运,而是开始主动地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 “好。”我点了点头,“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我们就出发。” 自从那次图书馆的谈话后,安渡镇的夏天,仿佛也染上了一丝离别的愁绪。 林墨没有再来找过一一,曾经那份纯净的美好,像一件被打碎的瓷器,即使再小心翼翼,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时间的错。 我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我不再接需要长期调理的新病人,只处理些随来随走的急症。药柜里的药材,我开始分批送给镇上的孤寡老人和相熟的邻里。 “王奶奶,这些黄芪当归您收着,平日里炖汤放一些,补补气血。” “李大叔,这几包活血的药浴包给你,阴雨天泡泡脚,对您的老寒腿有好处。” 邻居们都察觉到了什么。 “江大夫,你这是……要出远门?”对门的王奶奶看着我逐渐空荡的药柜,担忧地问。 我只是温和地笑着:“是啊,准备带一一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我没有说归期,他们也没有再追问。安渡镇的人们,有着水乡特有的温润与分寸感,他们只是用最朴实的方式,表达着不舍。今天这家送来一篮自家种的青菜,明天那家提来一条刚打上的活鱼。 他们用最真诚的善意,为我们这场长达六年的“栖居”,画上一个温暖的句号。 早上天亮不久,我带着一一,悄悄地摘下了那块“安和堂”的牌匾。我抚摸着上面温润的木纹,这块牌匾,见证了我们十几年最安稳的时光。 我将它收入储物法器中,医馆的门,就此永远关闭。 我们走得无声无息,正如我们来时一样。不愿惊扰这座小镇的宁静,只愿将最好的回忆,留在这里。 离开的前一天,黄昏。 我对正在收拾行李的一一说:“去吧,去和他好好道个别。” 一一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眼圈有些泛红。 我摸了摸她的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无论是对是错,是喜是悲,都要有一个正式的结束。这不仅是给他的一个交代,也是给你自己的一个交代。去吧,阿爹在这里等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