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是一座不大的山洞,入口处相当逼仄,需要弯着腰才能走进去。 士兵们进入石洞,然后四肢着地,用力推出几个箱子,又在洞里到处敲打、挖掘了一遍,从高处石缝里掏出一个小箱。 沈乐只扫了一遍那些“财宝”,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太惨了。 就真的太惨了,里面最值钱的,也不过是一些锦缎和瓷器——锦缎还是他家的工坊出的,瓷器也是,甚至不是最好的货色; 半块金饼,两三根歪七扭八、成色非常可疑的银铤,就连铜钱,都放了不少在箱子里面。 所以当海贼是图啥呢?图啥呢?有这种操舟的手艺,你老老实实搞海贸,赚得还比这多吧! 那个被珍重藏着的小箱子里,还真有一张帛画,如果沈乐不是熟悉了这个时代的地图,真的会把它当做儿童涂鸦忽略过去—— 他要花很多力量,才能从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上,判断出这是海岸线,这是内河,这是港口,这是仓库…… 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大概,就是一间一间的仓库。沈乐手指在帛画上移动,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比对着先前看到过的,仓库受损的情况: 第一间,第二间,第三间,第五间……都被抢了……第四间被砸开了门但只是看一看……后面几间有的被砸了东西,有的甚至没有被碰过…… 大致情况,和那些方块上面,涂染的颜色与线条,差不多能对得上。 然后,沈乐的目光,就落到了帛画角落,一个有点模糊的印章上。 “就这?” 他拎起帛画,往贼人面前抖了抖。新来的海盗眼神追随着帛画,很快点头: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大人您看,那个印章——那就是汪家的印记! 他们家造的船,签的契书,上面都有这样的印记,要不然,帮主,啊呸,贼头怎么会相信他,怎么会带我们上岸来抢?” 沈乐的脸色终于严肃起来。他将帛画折了两折,又卷成一个小卷,往袖子里一放,正色看向海贼: “汪家累年经商,签的契书不止一份,他们家的印记也不可能秘而不宣。 我怎么知道,这是汪家家主签的,不是管家背主签的,又或者,是你们私下仿的?” “那箱子里的银锭——” “难道不是你们抢的?” 箱子里的绢帛,瓷器,还是我们沈家出产的呢!绢帛瓷器抢得,银锭就抢不得? “啊这——” 年长一些的海贼也张口结舌。他倒是想说,那次谈判他也去了,他陪着老大亲临现场,他能指认出汪家的管家。 奈何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你一个海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是贼,人家是良民、是官吏,你先天就低人一头! “对了,他们还送了老,呸,贼头一个小娘子!虽然是个丫鬟,可是——” 沈乐终于精神一振。他立刻站起,急急道: “传令下去,岛上发现的一应妇孺,都要看好了,不要让她们自尽!” 他本来下的命令,是士兵们三个一组,相互监督,不得欺辱妇孺。 至于自尽,唉,那些被抢来的女子,她们未来也是前途茫茫。 若是回去以后,要被家人嫌弃,被乡邻指点嘲笑,甚至被夫家辱骂殴打休弃,也许,也许,艰难求生,还不如此时求死? 但是这会儿就说不得了。沈乐一边下令,一边快步走向东屋,赶紧搬开了挡住门框的破木门。 先前看到的女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满脸是泪,见到他过来,盈盈下拜: “小女子便是汪家丫鬟,是他们强买而来,见贼头索要,又把我赠与那恶贼——还望大人替奴家做主,让奴家得以归见父母……” 沈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几路证据迭加在一起,这官司就好打了。第二天一早,船队从蛇蟠岛归返,沈乐特地下令,分兵两路。 一路带着大部分俘虏,以及海盗上救回来的妇孺,先在海边找个偏僻村落停留,把人藏匿下来,休息一夜再缓缓前行; 另一路,由沈乐亲自带队,掐着时间点,乘潮而进,借着夜色掩护直扑县衙。半夜叫开城门,把人证,物证,往县令面前一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