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以,朱厚熜即便是皇帝,但却拿不出任何理由来处置这人。 何况,这人还在俺答围城时,是最为自己说话的,也是最为积极主张不向俺答妥协而杀张璁、桂萼的人。 张璁似乎早有答案,所以当即建言道:“臣认为可以如他所愿,让他代替臣,做大明的首辅!进而让他在陛下的迫使下,不得不萧规曹随!那样最令天下大户憎恨的就不会再是臣,而是他;毕竟,叛徒往往才是最招恨的。” “朕记得你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好?” 朱厚熜突兀地问了张璁了一句。 张璁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臣中进士太晚,所以入仕才十七年,就已到花甲之年,到如今已是毛脱气弱、病疾增多,只是没想到陛下也在关注着臣的身体,臣真正是感怀不已。” “是啊,你和袁先生一样,在朕遇见你们的时候,都太晚了!” 朱厚熜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 接着,朱厚熜就又道:“还有桂萼,他的身体也不好,最近上了本,想回乡暂养,朕已经准了;现在你也先退下歇息吧,把继续得罪人的事交给他夏言来做,让他感受一下,这首辅有没有那么好当。” “谢陛下成全!” 张璁则在这时大拜在地。 “召夏言!” 朱厚熜在张璁离开后就宣见了夏言。 夏言闻知后自然忙往宫里走了去。 而费完则跟在夏言身后,一起往大门处走去,且一边走一边对夏言说:“陛下想必是要问阁老关于翟銮的事!” “自然,只是不知陛下是先见的我,还是先见的张孚敬。” 夏言一边拧眉思索着一边往外走去。 而费完则将夏言送到门口后就没再跟着。 夏言这里在来到宫里后,朱厚熜也问起夏言来:“翟銮突然暴毙,你可知道?” 夏言故作惊讶:“臣不知!” “可朕却接到密奏说,你素日和他走的最近,多有密谋,这次他暴毙,也是你所为!” 朱厚熜说道。 夏言忙跪下来,叩首道:“陛下明鉴,这是绝对没有的事,翟銮是锦衣卫籍的士子,又是陛下钦定的东宫老师,臣怎敢害他?” “你知道朕为何会点他翟銮为东宫老师吗?” 朱厚熜这时则问起夏言别的话来。 夏言身子微颤地看着地上的反射着烛光的金砖,回道:“臣不知。” “因为他是第一个给朕上过清丈密奏的大臣。” 朱厚熜这时开口说了一句,且偷偷瞥了夏言一眼。 他只见夏言已是面色惶恐,老眼圆睁,而透露着认真思考的神色。 夏言这里很快就闭了一下眼,深呼了一口气。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天子这样说的目的,也就在这时主动开口道:“如此看来,翟公确为忧国忧民之臣,竟早有整肃天下之志,令臣感佩,也令臣更觉可惜!” “是啊,清丈乃兴国安邦之长久大计,但如今张、桂两人皆已老病,翟銮又骤然离世,如此大政,该由何人继之?” 朱厚熜说到这里,就问起夏言来:“夏阁老,你愿做曹参否?” 夏言再次咬牙闭眼。 随后,夏言就大拜而叩首在地:“臣虽不才,但愿为清丈这项国家大计殚精竭虑、以促此项大计顺利完成,以报国恩!若清丈因臣而停止、乃至大坏,臣愿甘愿伏诛,亦愿家族受诛!” “起来吧。” 朱厚熜这时笑着说了一句。 接着,朱厚熜就看向了夏言,继续说道:“朕知道你的忠心,但做好首辅,可不能只有忠心。” “陛下说的是。” 夏言回了一句。 而朱厚熜这里则挥手让夏言退了下去。 次日。 张孚敬就以疾患缠身为由上本乞休致仕。 朱厚熜予以准允。 接着,朱厚熜就下旨进夏言为华盖殿大学士,加少师、太子太师。 而这两件事自然在朝野之间产生不小的波动。 本来大家都因翟銮暴毙的事,而震惊不已,甚至不满清丈国策的已经开始把这事迁怒到张璁身上,言是张璁已经通过翟鹏的反水猜到背后勾结鞑子逼天子杀他的主谋是翟銮,而因此杀翟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