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厚熜这里又问着张璁:“征讨安南的主官廷议出来了没有?” “大多举荐守制副都御史毛伯温总督征讨之事,咸宁侯仇鸾提督征讨大军。” 夏言这时接过话回道。 朱厚熜听后道:“既然守制就不宜定他,改定吴廷举,本朝也不是没有可充督抚之才的官员,尽管新建伯多病,不宜领兵,但昔日旧部还是有不少可独当一面的。” “陛下说的是,臣也有意举荐吴廷举,但吏部大冢宰言此公好大喜功,恐征讨安南时不知收敛,所以没有定他。” 夏言笑着回道。 张璁听后看了夏言一眼。 朱厚熜则陷入了沉思,随后说:“朕不怕他好大喜功、伤财动众,朕就怕他一味以德报怨,明着求仁义之名,实则起养寇之患!” “毛伯温换成吴廷举。” “征讨将军换成武定侯郭勋,再设一副将由安远侯柳珣担任,走水路进攻安南,作战不是儿戏,他仇鸾寸功未有,且也无防备西南边锤经验,不适合为征讨将军,安远侯好歹有水陆统兵平定琼州诸夷之功。” 夏言拱手称是。 接下来,朝廷这边先让江南诸司采购起大量军需物资起来,其中棉布的采购量增加达两百多万匹。 于是,茅以昇这些响应朝廷号召没有关掉织坊,而是加大投资采购新机器的织坊商贾,接到了很大的订单。 一时间,他们织坊的利润暴增,且为了吃下更多的利润,不得不扩张织坊的规模。 “老爷,茅家就在今日买下了我们挂在牙行的织坊!还让牙行帮他增招织工五百名。” 张文也在这一天从自己管家这里知道了茅以昇买下他家织坊的消息,而因此大吃一惊:“他茅以昇真发大财了?” 张文说着就出了门,很快,他就看见苏州阊门外,大量挂着茅家旗号的船只,正载着大量棉花回来,许多民工正在排着队的给茅家卸货。 “朝廷到底给这些还开着的织坊带来多少订单,竟让一个茅家就从外地买来比往日还多三五倍的棉花?” 张文作为很熟悉织造业的老商贾,一看见这些船只数量,就猜得到茅家的生意做的有多大,而因此不由得嘀咕起来。 这种情况下,他不眼红不好奇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新时报!” “西城茅家捐银二十万给苏州府养济院,得赐七品通判冠带!” “东城曹家捐粮十万石给长洲县常平仓,得赏儒商世家牌坊一座与免役家人两丁恩典!” 恰在此时,张文还听见本来在京师出现,如今也在江南出现的报童,拿着报纸出来,边跑便喊了起来。 “这茅、曹二家到底是经营有方的贤绅义商啊,清丈后,那么多织坊染坊关门歇业,他们居然没关门,还把生意越做越大,还能继续做善事!” “是啊,我听说,阊门一带最大的织坊其实出过一任通政官的张家,现今当家的是这位通政老爷的大公子讳文的,怎么就没听说他继续开着织坊,也继续在这苏州城做善事呢?” “还用问吗,肯定是经营不善,因为一场清丈就彻底垮了。” 张文也在这些报童喊着新闻时,听见一旁有路人议论起这些事来,甚至还提到了他。 这让张文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赶紧去打听一下,朝廷到底是怎么帮他们薄利多销的,竟然让他们这么大方的做善事!一个个看着就要贤名远播起来!” “快去!” 张文回家后对自己的管家吩咐了起来,且一脸焦急地咬紧着牙,腹诽说: “我固然不愿意看见庶民也能穿我张家产的棉布,但也不能看见他们茅家、曹家这些乡邻比我们越来越富!若让他们这些人一直这么越来越富,与要了我张家的命没区别!” …… …… “陛下可以随意更换大将人选,与要了我们这些廷臣的命没有区别!” 翟銮在知道征讨安南的将军仇鸾被换成柳珣后,不由得在对夏言控诉了起来。 而翟銮没有说错,毕竟仇鸾能成为廷议出来的主将人选,是因为仇鸾表示要给廷臣们送很多钱,而这些钱基本上都要从安南的军费上找补出来。 可现在,仇鸾成为不了主将人选,上下许多廷臣的财路也就断了。 贪腐依旧是大明许多高级官员难以根除的弊病。 尤其是在次辅夏言也在带头贪腐以维持豪奢生活的情况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