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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无夜羞愧欲死。

    偏偏他还有一口气在，神智清醒无比。

    他越羞愧，心里就越恨王一和小魔女，反而对八角大王生不出一点恨意。

    好在此时刻，他的面部是朝下的。

    “他受伤了吗？”

    “要不要……”

    “不要……他可能也是感染者，随他了……”守城卫兵的交谈声继续传入他的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巡逻的王城精锐过来，他们都用黑布蒙着口鼻，专门处理零星的病人。而今神医已经不在，万一再造成传染，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他们从地上抬起李无夜，扔到一个无车厢的敞开马车上，很快拖到远效外的某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已经有许多蒙着口鼻的人，在挖坑。

    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坑已经挖好，里面已经扔进了很多死人，亦有活着的病人。

    那些活着的，哭喊着，试图往外爬，但坑大深，他们没办法做到。

    在旁边，又有人在开挖新的大坑。

    “我不要呀，我不想死呀……”

    “我还年轻呀，上有老下有小啊，求求你们了……”

    “求你们了，神医啊，快来救救我吧……”

    “我求你们了，求你们啦……”

    凄惨的叫声一阵阵传到李无夜的耳中。

    以他的观测，这个坑中，包括尸体与活人，恐怕已有两三千。

    可以假设，如果没有这场瘟疫，这几千人，或许还有家中享尽天伦之乐，或许还在市井中谈天说笑。或者在路途上奔波忙碌，为幸福的生活打拼。

    尽管王一已经拯救了近二十万的病者，却让他们成了例外。

    这是命运！

    这些普通人的命运，他李无夜不想去管，至少现在他不想去管。如果说过去的自己，还有一点同情心的话，现在的李无夜，这一点同情心已经消失了。

    他心中只有羞辱和恨意。

    马车停下，两个甲卫抬着他，就要扔下坑去。

    不过这个时候，李无夜已经自虚弱的羽王途径上，转到了稍好一点的武王途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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