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主和派声音渐长,搬出国库空虚,民生疲敝等理由,主战派则斥其懦弱,有损国格。 更让他心烦的是,南诏王旧部在朝中的残余势力,时不时利用各种由头,或明或暗地阻挠他稳定朝纲, 筹措军资的举措。 内忧外患,如同两张不断收紧的网,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宫殿瞬间只剩下他一人。 强烈的孤寂感伴随着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习惯了一个人承担所有,但此刻,他又莫名地想起了京西皇庄那片充满生机的绿色,和那个在田埂上的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一角,那里放着内侍刚送来的,来自皇庄的例行文书。 里面除了汇报土芋长势良好外,还附了一张宁婕顺手画下的简笔画——几株茁壮的土芋苗,旁边还有个叉腰得意的小人,边上写着“长得可好啦!”。 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与朝堂纷争全然无关的东西,像是一缕清风,短暂地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鬼使神差地,他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条上,写下了几句甚至算不上正式倾诉的话:【西狄扰边不止,朝中争论不休,听得人心烦。那些老臣,除了引经据典互相攻讦,似乎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他没有期待回应,这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将纸条封入给皇庄的回复中,他立刻就后悔了,这实在不像一个帝王该有的行为。 然而,几天后,他收到了宁婕的回信。 在详细汇报了试验田的进展后,她在末尾用她那略显潦草却很有活力的字迹写道: “陛下,您就把朝堂当个大型聊天群,里面总有那么几个光会叭叭,不干实事的嘴强王者,别理他们!咱们现在手握土芋这张潜力股,相当于在偷偷发育经济呢!等咱们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再看谁还敢嘚瑟?” “另外,边军的兄弟们是真辛苦,要是能想办法给他们改善下伙食,比如加个鸡腿什么的,士气肯定嗷嗷涨! (画了个举着鸡腿欢呼的小人)” 君泽看着这通篇的“歪理邪说”和古怪比喻,先是愣住,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她那完全跳脱出朝堂框架,带着市井气息却又直指核心的宽慰方式,像是一剂效果奇特的解压药,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不少。 自那以后,这种隐秘的单向的“树洞”倾诉,便成了他高压政务中一个不成文的习惯。 他依然谨慎,从不涉及真正的机密,只是偶尔写下一些情绪化的感慨。 【某地又报旱情,百姓艰难,国库却处处捉襟见肘,深感无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