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 三年后 满院兰花盛开,穿着裙子的小姑娘在花园里追逐着蝴蝶,一小团,小短腿却跑得极快。 后头两个佣人追着,“小姐,您别跑那么快,当心摔着…” “您慢点…” 话音话音刚落,小姑娘一脑门撞上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一屁股跌坐地上,头上的两个小揪揪晃呀晃。 “呜…” 她仰起小脸看去,阳光正盛,有些刺眼,那人背光而站,有些看不清脸。 “大…大少爷。” 两个佣人慌了,连忙站住,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男子弯腰蹲下,将坐在地上发愣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哥哥不过几日不在,你怎么又不乖了?” 小姑娘撅了撅嘴,小脸肉乎乎的,委屈之色言溢于表,“可我有好好吃药,也没到处乱跑。” 奶声奶气,水眸汪汪,仿佛随时都要掉下两颗金豆豆,根本让人不忍心再多责备两句。 她挣扎着想要跳下来,男子这才将她放下,轻轻给她拍了拍裙子上沾的灰。 小姑娘看见院子外面的车辆离开,她伸手,肉乎乎的小爪子拽了拽男子的裤脚,“子慕哥哥,我想出去玩。” 成日里待着这院子里,实在无趣,可偏生自己身体不好,哪里不能去。 男子——季子慕眸光闪过一抹暗沉,转瞬即逝,他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阿知乖,外面有很多坏人,你出去玩,哥哥会担心的。” 骆知眨眨眼,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那子慕哥哥跟着我一起出去玩,不就不会担心了吗?” 两个佣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每回提到出去这个话题,大少爷都要大发雷霆好几日。 不过这小姐也是可怜,自她们过来照顾这小姐,整整三年了,都不曾见过她踏出这院子半步。 大少爷像是在防备什么一样,就是不许小姐出去,也不许外人进来,就连平日里来送菜的人都须得半夜才能来。 见季子慕板着脸,骆知小嘴一撅,眼眶立马红了,金豆豆像不要钱似的溢出眼眶,顺着白嫩嫩的小脸蛋往下掉… “我要出去…呜呜呜…” 哪怕知道这是骆知惯用的伎俩,这三年,这一幕上演过无数次,可季子慕还是慌了。 拿出手帕心疼地给她擦眼泪,生怕弄疼了她,动作格外轻。 “别哭了,外面不好玩的,什么都没有。” 骆知却是不信,红着眼睛好不委屈,“你骗人!电视上都说,外面有游乐园,有好吃的,有高楼大厦,有飞机有火车…” 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面前这个人说自己父母双亡没有家人,还说以后自己是要嫁给他的。 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是这么对她说的。 可是,她就是感觉不对,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家人的,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是她想不起来。 晚上做梦,就在这满是花一模一样的院子里,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在喊自己,自己喊他哥哥,那人很像季子慕,可是又不对… 那人是坐轮椅的,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季子慕坐过轮椅。 小骆知哭着哭着就喘不来气,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季子慕习惯性地把她抱回了房间,伴随着匀长的呼吸,那本来满是温柔的目光变了。 他的手一点一点抹去那张小脸上的泪痕,“三年前你不听话,跑回去医院找他…我不怪你。” “可为什么现在,明明只剩下我了,你还是想要离开…” “乖一点,好好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房门被敲响,季子慕扯好被子,起身往外走,将房门带上。 门外,是当年治疗骆知的医生。 “骆小姐的身体一直靠药物维持着,但长期服用,现在她的身体对这种药物已经有了免疫力,现在只能加大药效,否则随着昏睡时间越来越长,她就会彻底醒不来了。” “只是,一旦加大药效,对她的脑部又会再次损伤,不排除会再次对现在的记忆产生影响…” 季子眸眸光晦暗,嗓音低沉,“加大药效。” 现在,骆知又想离开自己身边了。 记忆,不过是累赘之物,失去记忆,他依旧可以有下一个三年的时间将她紧紧锁在身边。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一门之隔,光着脚丫子踩在毛绒绒地毯上的小骆知抱着洋娃娃缩在门边的角落,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上,红通通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与无助… 他们又要让自己吃那些苦苦又不舒服的药了。 每次吃完头都很疼,乱糟糟的什么也记不清… 不安与恐惧笼罩着小骆知,她下意识抓着手臂上紧紧缠住勒得白糯的手臂红痕一条的手链,滚烫的金豆豆不停砸落在裙子上,一滴一滴沾湿了裙摆。 梦里的哥哥在哪,为什么都不来找自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