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都头说笑了,说笑了。”阮雄面皮极厚,仿佛听不出那话中的刺,依旧笑着摆手。 随即又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以往种种,实是天大的误会!皆因胡金宝那厮从中挑拨,底下人又不会办事,才闹出许多不快。如今胡金宝伏法,正是拨云见日之时啊……” 一旁的赵小乙早已按捺不住,怒声道:“误会?昨夜伏虎巷中,雷豹带人围攻我家都头,也是误会?!” 阮雄闻言,脸上立刻显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痛心”,捶胸顿足道:“竟有此事?!这…这雷豹竟如此胆大妄为!我…我实不知情啊!定是他自作主张,欲陷我于不义!都头明鉴,此事绝非我的意思!” 他急忙撇清关系,话锋一转,又对林峰赔笑道:“都头,千错万错,皆是我管教不严之过。请您务必宽宏大量,饶过这回。” 说着他稍稍凑近半步,声音压低了些:“都头,这安寨县城中,但凡是开门做生意的,大大小小的商铺、赌坊、脚店……我都已派人去打过了招呼。日后定当谨遵都头立下的规矩,按月缴纳‘规费’,绝不敢有半分短缺。只求都头能给条活路,大家和气生财,岂不美哉?” 林峰眼中寒光倏地一闪,“阮帮主,你这话……是在威胁我?” 阮雄立刻将腰弯得更低,脸上堆满惶恐,连声道:“不敢!万万不敢!都头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这等心思啊!小弟是真心实意想求个和气,往后安安分分在都头手下讨口饭吃!” 林峰盯着他,心中冷意更甚。 他何尝不想借此机会,将这毒瘤连根拔起? 但清晨陈师爷那番“税赋为重、少生事端”的敲打言犹在耳。此刻若强行发作,只怕陈师爷那头会不喜。 可若就这般轻飘飘地揭过,莫说自己心中这口恶气难平,便是身后这些豁出命跟着自己的弟兄,恐怕也会寒心失望。 心思电转间,他已有了决断。 既然暂时动不得他,那便先狠狠割下一块肉来。 “既然阮帮主有此诚意,林某若再推拒,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只是,我手下这般多弟兄昨日受惊,巡街守夜更是辛苦……阮帮主总得有所表示,安抚一番吧?” 阮雄一听不是要撕破脸,心中顿时一松,脸上笑容愈发“诚恳”:“应当的!应当的!都头开口便是,不知…需要多少银钱打点?小弟绝无二话。” 林峰不再多言,直接抬起右手,五指箕张。 阮雄见状,心下飞快盘算,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这厮侥幸爬上都头之位,果然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眼界竟如此之浅,区区五十两便能打发。 但他脸上却是堆起豪爽的笑容,痛快应承道:“纹银五十两?好说!都头果然痛快!您放心,我这就差心腹人回去取来,即刻奉上,分文不少!” 然而,林峰却缓缓摇了摇头,“阮帮主,你误会了。不是五十两。” “哈?”阮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嗤笑,“难不成…是五百两?” 在阮雄以及周围手下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林峰缓缓地点了点头。 “林都头,你莫不是昨夜酒还未醒,在此说些胡话?” “只问你,”林峰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打断道:“给,还是不给!” 空气死寂一瞬。 第(2/3)页